勇敢了太久,城市充滿短暫的煙火,無處躲,照亮了沉默,明白是寂寞。

那天晚上,吹過鐵柵欄的風,在深秋進入初冬之時,只穿了件單薄黑T恤牛仔短裙。

這是第七層樓頂。

很少這樣仔細的往遠處眺望,其實充滿淚水的眼眶也看不清遠方的景色。對面頂樓站著個什麼人,那家陽台曬了多少衣服?站在這麼個令人容易誤會的地點,其實我也沒想過要往下跳,輕生對我而言像是很熟又像是從不可觸及的話題。我對生命沒有緊握住著的感覺,卻也沒想過要輕易放掉。我笑,我哭,我怒吼,我大叫。但是,它還是在。

我很慶幸它一直在。

不管是因為魯莽的勇敢,還是不知天高地厚。你還是勇敢了。

人對人之間的認知、對人生的看法的改變,是以多少個春秋作為單位而前進?在一個生命長程之間可以對自己和他人寫下多少封懺悔書?人真的會一一反省嘛?還是只任人生就這麼任性的走過一遭?感性與理性之間便是這麼的無意義找了個藉口,冤枉了感性、神話了理性?

在每個路口之間,做出的抉擇很匆促,那又是能產生個怎麼樣的無悔?被挑戰了許多人生的信仰,信仰便這麼破滅,這是人必經的改變之路。擦擦眼淚,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。每個走到這一步的人,為自己拍個手吧,你已經很勇敢了。

每次堅定的說出的承諾,當時的勇敢卻是何來?只是,我不是個喜歡亂說大話的人,我不明白為什麼被曲解。這是我唯一的不解。

很久以前,你對我提出的疑問「為什麼不寫快樂的文字?」我一直也在想這個問題。然而最近我在邱妙津新書的書封找到了這個答案....意思大概是她在文字中找到了悲傷的境地,她無意間發現,但卻做成了她自己的王國,從此她沉浸在裡面,繼續她的文字。

我不想做自己的悲傷王國,但我想靠著文字的足跡,紀錄自己的成長。

不管恨你,愛你,感謝你給我機會讓我成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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